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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十二回,景寶琛(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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景寶琛一天未歸,音信全無。

大家很是著急,害怕他有什麽不測。

慕容老爺發動孩子們到路北去找茍兄弟打聽,情況緊急,還特批他們騎馬去。

寶鑒痞兒立刻策馬來到茍家。路北的人看到兩位衣著光鮮的公子,騎著兩匹高頭大馬來了,又是一陣轟動,艷羨地看著他們走進了茍家。接著茍兄弟趕緊出來幫寶鑒痞兒把馬拴好。

張小紅以為寶鑒是專門來看自己的,趕緊梳妝一番,來到茍家,看到了茍家門口的兩匹馬,覺得倍有面子,疾步來到茍家門口一站。她驚愕地發現,這薛杏貞此時居然在茍家,還和寶鑒痞兒說些什麽,立刻如五雷轟頂一般趔趄了一下,扶著門框呆住了。

只聽薛杏貞對寶鑒痞兒說:“走,我帶你們去。”然後就和寶鑒痞兒還有茍氏兄弟出來了,路過門口時,大家和張小紅簡單打了一下招呼就走了。

張小紅不知道怎麽了?發生什麽事了?這黑少爺怎麽不來找自己卻和薛杏貞走了?難道這薛杏貞和黑少爺之間有什麽了?不像啊!他們明顯是在商量什麽事情,可商量什麽事情為什麽找她商量而不找我啊?再說這薛杏貞哪點也不如我啊?她使了什麽詭計?把我的黑少爺給吸引過去了?

薛杏貞帶著大家來到了路北的一個地下賭場。這裏空氣很汙濁。不知是不是大家情緒都很高漲、興奮的原因,這裏的溫度還很高,人人眼睛通紅,高聲大嚷,好不熱鬧。

寶鑒痞兒和大家一個賭桌一個賭桌地找著景寶琛,卻沒有發現他的蹤影。寶鑒問薛杏貞:“這路北還有其它的賭場嗎?”

薛杏貞眼睛在眼眶裏轉了幾下,從賭徒中拉出一個人問:“狗蛋哥,咱路北還有其他的賭場嗎?”

“有,怎麽會沒有呢?”

“都在哪兒啊?你能帶我們去嗎?”

“有好幾個呢!還都不在一處,怎麽帶你們去啊?”

寶鑒此時站出來問狗蛋:“那你最近在賭場有沒有看見一個十歲的小男孩,瘦瘦的,大眼睛高鼻梁,個子有這麽高,穿的是淡紫色的旋襖?”

“唔,好像有,看上去是誰家的少爺吧?”

“正是,你知道他在哪兒嗎?”

“他前兩日是在這裏賭的,贏了些錢,聽說今天又到大孤堆那裏的賭場去了。”

“這大孤堆的賭場在哪?你能帶我們去嗎?”

“去是能去,就是有點遠,有好幾十裏地呢!”

“我們有馬。”

“哦,有馬啊,那行。”

“那就請你這就帶我們去吧!”

“行啊!”

大家又折回茍家牽馬。

張小紅見黑少爺他們又回來了,剛想上前去打聽,卻又見他們去牽馬。接下來發生的事讓她更加吃驚:這黑少爺帶著薛杏貞騎一匹馬,痞兒帶著狗蛋騎一匹馬,這薛杏貞還從後面摟著黑少爺的腰。張小紅嘴巴都張大了,還沒等她回過神來,那四人就絕塵而去了。

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?張小紅問茍兄弟,茍兄弟不想把路南發生的事告訴張小紅,就說不知道。張小紅這下徹底懵了。

這四人來到大孤堆地下賭場,找了一圈,還是沒見到景寶琛,但是卻發現了朱三十,他們抓住朱三十問個究竟,朱三十說不知道。正當大家要放棄時,卻看見景寶琛從外面進來了,原來這孩子上廁所去了,怪道大家先前沒看見他。

寶鑒痞兒一人拉住景寶琛的一個胳臂,害怕一松手,這孩子就會不見了似的。景寶琛有氣無力地說:“別這麽大勁,我疼。”

寶鑒痞兒還是不敢松手,“走,跟我們回去,這幾天大人們都急死了。”

“你們先回去,我明天一早就回去。”

“不行,你必須現在就和我們回去。”說完,寶鑒痞兒就架著景寶琛走了。

先把薛杏貞、狗蛋送回家,寶鑒痞兒就帶著寶琛回路南去了。

張小紅一直在等他們回來,她的驕傲又讓她不願意搭理薛杏貞,就抓住狗蛋問究竟。狗蛋說是帶著路南的少爺去找另一位少爺了。張小紅雖聽不大明白,但她多少知道了這事兒和薛杏貞沒多大關系,心裏舒了一口氣,鄙視薛杏貞不自量力的搶風頭,沒看到黑少爺走時對自己笑來著嗎?就憑你薛杏貞那長相,也想和我比高低。張小紅此時雖然找回了自信,但仍然覺得薛杏貞不會平白無故對黑少爺死心的。這俗話說的好啊: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。想著下次黑少爺再來,自己一定早一點出現,不讓其他的什麽阿貓阿狗有機會。

慕容府上,大家都在焦急地等待著消息,只見家丁阿祥來報:“老爺,夫人,表少爺找回來了。痞少爺、寶鑒少爺正帶著他進府來了。”

大家一聽,心裏懸著的東西終於放下了。

景雲娘本來氣得發抖,但是一見侄兒那極度疲勞的樣子,心裏著實心疼,覺得有天大的錯等明天再教訓他吧,吩咐仆人伺候表少爺吃飯,休息。

連天加夜的賭,讓景寶琛一點胃口都沒有,隨便吃了點就不想再吃了。痞兒送表弟回房間休息,發現表弟尿出來的尿都是褐色的,心疼地對寶琛說:“你看你,小小年紀,把身體都累成什麽樣了?以後還是趕緊改了吧!你欠朱三十的錢我已經連本帶利地幫你還掉了,你就不要再掛念了。”

“哦,謝謝大表哥。我本來是贏了錢的,但是都怪我太貪心,又跑到大孤堆去,開始在大孤堆也是贏的,就是最後一盤,全進去了。”

“輸了就算啦,以後不賭就是了。那錢你要是沒有我也不要了。”

“我不輸。”

“嗯?你剛才不是說……”

“我要不是最後一盤,我不輸。”

“那不還是輸了,而且輸光了嗎?”

“我不輸,我要不是那最後一盤,我不輸。”

痞兒知道這孩子為什麽這麽好賭了,他從不記得自己輸錢只記得自己贏錢。

第二天,大家圍成了一個圈批評景寶琛,景寶琛低頭不語,任由大人責怪,還時不時的點頭稱是,心想著等你們說累了,這事兒就算結束了。

第三天下午訓練前,朱三十又來了,痞兒覺得很奇怪,“你又來幹什麽?”

“要賬。”

“誰欠你錢了?”

“景寶琛。”

“我不是把他欠你的錢連本帶利都還你了嗎?借條都拿回來了,你怎麽還來要?”

“你是幫他把錢還了,可是他之後又借我錢了?”

“啊——?寶琛,你過來。”

景寶琛聽到表哥喊他,走著蛇形路線就過來了,其他人也都跟過來看看發生了什麽事。

痞兒指著朱三十對寶琛說:“這朱三十說你又欠他錢了,有這事嗎?”

“嗯,大表哥,這事兒你就別問了。我自己會處理的。走,朱三十,我們一邊說去。”說完寶琛就拉著朱三十走開了。

痞兒站在原地,覺得這孩子做事太不著調了。

原來,這朱三十看痞兒幫寶琛把這麽高的高利貸都給還了,就知道這景寶琛一家是一塊大肥肉,能讓自己大賺一筆的。於是就一家一家賭場找到景寶琛,借機再借給他錢,好再掙他第三筆。

此時的景寶琛已是身無分文,本錢都還不上了,哪有錢再去還那麽高的利息,就好說歹說地哄著朱三十再寬限幾天,反正一天不還利息就加一天,你又吃不了虧。

朱三十知道這賭博人的話是不足信的,只答應寬限一天,明天收不到錢就去找他姑父要。

今天的訓練計劃,景寶琛自然是完成不了的,白教頭忍無可忍,拿藤條好好教訓了景寶琛。景寶琛從沒挨過打,沒想到今兒被這個白教頭打了,心想你一個教頭也敢打我這個少爺?暗暗記下了這個仇恨。

第四天。一早,朱三十就來找景寶琛要債。被慕容老爺知道了,他趕到造甲書院問:“怎麽回事?”

朱三十理直氣壯地說:“景寶琛欠我五兩銀子,日息一兩,到今兒連本帶利一共九兩銀子。”

慕容老爺沒想到這寶琛做事這麽荒唐,簡直不可思議,但事已至此,只有想辦法解決了,既不能便宜了高利貸也不能輕饒了景寶琛。

慕容老爺聲色俱厲地對朱三十說:“我警告過你,你要是再借錢給他我就不管了,今兒要不來錢是你自認倒黴好了。還有,我不許你在這造甲放這種喪盡天良的高利貸,你居然還敢在這裏放,可見是太不把我放在眼裏了。”

“我不是來找你要錢的。是你問我,我才告訴你的。你幫不幫他還錢是你的事兒,反正他欠我錢我就找他要,他不還我錢就是不行。”

“你想要幹什麽?”

“我想幹什麽你關不著。”

“哦,那你知不知道我要幹什麽?”

“嗯?我不知道。”

“來人。”

衙役應聲:“有。”

“把這個朱三十帶到縣衙去。”

“得令。”

朱三十這才發現這慕容老爺要動真格的了,嚇得渾身發抖,被衙役給拖到了縣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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